浴缸里,游鸿钰划过水与泡沫,倍感幸福地蜷缩在他身上,邱叙似在思考,又能好好应付她无由来的欢欣雀跃,放下刚才为她涂抹洗发露的手,纵容她拥抱。
“不要让别人看到你崩溃的样子,”她凑近他的耳朵,听到自己非常自然地说,“我永远只会更早地毁了你。”
不等邱叙反应,她转过头来,让他好好看着她的眼睛:“我现在简直就是条狗,路上有个人看一眼你,我都觉得是在跟我抢。”她声音极度亲和,显得她通情达理,细长指甲却揪扒开邱叙额发,露出整个修峻的脸,施虐地把邱叙整个脑袋后押,用了力地让他后仰。
女人无声昭告,他们之间,到底谁才永远占据主导权。
察觉到他毫无反抗,直视她的眼珠无比顺从,直到映照出自己的无情面庞,游鸿钰又如变了个人般索求他的事后亲吻,变脸速度快得神经质至极,她也意识到自己快疯了,刚才那通演戏的尖叫发泄、被按住肏了几次,依然无法发泄自己的灵魂里的癫狂,压抑地咬住自己嘴唇。
“还不够吗?”他温柔地,发问。态度友好亲切,声音清醇。
立即有几颗细小的水珠从她眼眶掉出去。
他静静看着游鸿钰哭,几秒后,终于,她张嘴了,咳出声来。
发出哑巴般低叫。
她感到邱叙轻轻凑近,虔心侍奉她主动探吻的嘴唇,他抖着睫毛,低眉顺眼吸吮她嘴唇。那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亲吻。
像完全没在意到她嘴唇咬出的血,血腥味早随唾液蔓延他们嘴唇。
元宵节临近,本等待复试的高原,放弃考研,接受自己的第一份工作,结束自己的独自租房考试经历;照微的修行悟道过程无人能理解,因为这和逃避主义文青差不多,但在寒冷山涧,竹做栏杆内,极目远眺遥远不知何处的妈妈修法剃度寺庙;于璟的研究生项目开始让她有的忙活;林辉谈了新的女友,两家人都很满意彼此;周诗雅做了基因检测,换了更适合自己的躁郁症药物;聂泓霖去周游欧洲。
应聘到新的工作岗位游鸿钰,在了解他们时,也捕捉着那些照片,即将收假时,提出拍一张合照。
只是这一次,邱叙终于,正儿八经出现在她身边。而不是在团体嘉奖合照里,神不知鬼不觉,出现在在她身后。
他们,一群星星向上的、周正的青年,定格在那一瞬间。
在过去的四分之一世纪里,崩裂炸坏倒台。